权健实际控制人被刑拘，多家直销企业曾陷传销争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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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健自然医学科技发展有限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束某某及其他18名涉嫌犯罪的人员，已被依法执行刑事拘留。这一消息于1月7日凌晨公布，使得已经平静数日的“权健传销手段泄密”QQ群再次引发了热议。

人心大快，“善恶有报”终有时，在这超过两千人的群里，绝大多数成员是权健从业者的亲属，得知权健的实际掌控者被捕后，他们一大早就纷纷在群里热议起来。

权健事件背后是有的直销企业涉嫌传销。

新京报记者在中国裁判文书网进行了查询，发现众多直销公司都曾面临“传销”的争议问题，涉及的企业包括但不限于权健、天狮、无限极、康婷、隆力奇等。

根据受害者所提供的信息，部分直销公司已着手进行年度资料的整理，并指示员工不得查找公司名称，以防止公司名字登上热搜排行榜。

权健冲击波之下，有直销企业陷入“拉大学生做直销”风波

权健事件引发关注后，其他直销公司亦开始应对行业的新变化。据一位自称受害者的直销企业人士向记者透露，国内一家知名直销企业已发布内部指令，指示员工不得搜索公司名称，以防止公司名字出现在热门搜索榜单上。同时，该企业的服务中心已启动年度资料整理工作，对部分印刷材料、音频和视频资料进行全面清除。

这家公司之前已经卷入了“招募大学生从事直销”的争议。在某揭露该公司的QQ群中，有成员透露：“我们大多是来自山东、河南等地的在校大学生，是通过学长学姐介绍加入这家公司（从事直销）。其中，有人损失高达五位数，更有甚者因参与该公司直销活动而未能毕业或选择休学。”

全日制的学生是不允许从事直销活动的，为此，他们要求我们使用父母的身份证来办理入门资格证。有成员这样说道。

大李，这位QQ群的管理员，向记者透露，众多在读大学生被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以创业、美容护肤等名目引诱至校园周边的工作室，参与所谓的创业讲座。讲座中，分享者声称在从事该公司的直销工作后，月薪可达到过万元，并且他们之前所患疾病在服用该公司的保健品后有所好转。众多大学生激情满怀，纷纷被说服去办理会员卡。

此外，大李向记者展示了一份声称源自公司2018年4月的奖金政策文件。

在这份奖金制度演示文稿中，新京报记者留意到，经理奖金被划分为六个等级，具体包括初级经理、中级经理、客户总监、高级总监、资深总监以及三钻级奖励。与此同时，下属直销员被分为二组、四组、六组、八组以及八位高级，他们的年薪待遇也各不相同。

对此，该公司向新京报记者回应称：“根据公司的明确规定，年满18周岁的消费者可以办理会员卡。然而，对于未满22岁的顾客，我们将先行将其会员卡进行冻结处理，并在冻结后要求其出示学籍证明。我们明确禁止此类操作。依据国家相关法律法规，大学生、公务员等特定身份的人员不得参与直销活动。我们已向专卖店明确传达了这一规定。”

记者进一步询问缘由，该公司回应称：“可能个别业务员违反了规定，我们公司对此行为正在积极进行整治。”

该公司明确否认了“传销”的传言，强调：“我们是一家经国家批准合法设立的直销企业金健康骗局证明，直销与传销存在本质区别。通常传销缺乏自有产品，依赖人头拉拢来谋利，而我们则拥有自家的产品，顾客在购买的同时也在使用这些产品。我们与传销有着根本的差异。此外，我们并未收到任何禁止搜索公司名称的通知。”

樊星律师，靖霖律师事务所的成员，向新京报的记者透露，依据修订后的《直销管理条例》第十五条的明确条款，直销公司及其下属机构禁止吸纳全日制在校生担任直销代表。据此规定，大部分在校大学生均为全日制身份，故而他们不在可招募的范围内。

众多直销企业曾陷入“传销”的争议漩涡，它们能否理清真相？其中一些企业表示，他们遭受了他人冒名从事传销活动的指控。

新京报的记者在我国裁判文书网上进行了信息查询，结果发现众多直销公司都曾面临过“传销纠纷”的问题。例如，天狮、隆力奇、康婷、太阳神等知名企业，都曾被报道涉嫌陷入传销纠纷之中。

同权健相似，天狮在多年来一直深陷“传销”舆论风波。

南通市公安局于去年12月27日发布消息，揭露了六个传销团伙假扮成“天津天狮”生物科技集团，通过非法拘禁等手段进行传销活动。目前，已有92名涉嫌组织、领导传销及非法拘禁的嫌疑人被警方刑事拘留。

中国裁判文书网数据显示，自2009年起，以“天津天狮”为名所开展的传销活动导致了2781起各类案件的发生。在这些案件中，除了因“组织、领导传销活动罪”而被定罪的外，还有因“非法拘禁”、“故意伤害”、“抢劫”等罪名被追究的，总计造成了155人不幸丧生。

值得注意的是，天狮公司明确声明自己与传销活动无关。在去年的9月11日，天狮集团在其官方网站上发布了一则公告，指出所谓的“假天狮”传销团伙并非天狮公司的关联组织，该团伙以与天狮公司合作的名义，对外谎称自己是“天津天狮”或“天狮生物发展”等，借此进行欺诈行为。

那些冒用天狮名义进行传销活动的人，实际上并非真正的天狮，天狮集团大中华区公关部负责人石爽在接受采访时如是说。该集团旗下的直销公司正式名称为“天津天狮生物工程有限公司”，而那些从事传销活动的假冒者自称“天津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两者名称仅相差两个字。

新京报记者通过天眼查平台了解到，李宝兰担任天狮生物发展有限公司的法定代表人，并且她还身兼天狮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的董事职务。

此外，新京报记者观察到，自2013年起，全国知名的日化品牌隆力奇也经历了24起关于“传销”的争议事件。

例如，2015年9月底，中国裁判文书网发布的一份判决资料表明，自2006年开始，涉案人员张某便参与了江苏隆力奇生物科技股份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隆力奇”）旗下产品的市场营销工作。2009年，隆力奇公司获得商务部发放的直销经营许可证。随后，被告人张某成立了隆力奇博川国际营销团队。该团队打着隆力奇公司直销产品的旗号，以销售商品为幌子，陆续建立了“华夏”、“兴隆”、“光辉”等十多个团队，并投身于传销活动。他们的传销模式主要包括加盟资格、层级与级别、返利及奖金等要素。

天津康婷生物工程集团自2015年以来，涉及“传销”类案件累计达到9起。

2015年12月，中国裁判文书网发布的一份裁决书透露，杨某甲、杨某乙、晁某甲曾分别在山东菏泽开设美容院，而余某、林某则在安徽滁州经营同类型业务。在他们的经营活动中，他们向顾客推广了康婷公司生产的瑞倪维尔等系列商品。自2013年始，杨某乙、晁某甲等个体，依托群英体系下的“鹏圆团队”，利用天津康婷公司生产的瑞倪维尔产品作为传销活动的依托金健康骗局证明，招募加盟者，分别需缴纳3220元、16100元、32200元以购买产品，从而成为康婷公司的初级、中级或高级会员。获得会员资格后，他们可以依照既定顺序构建层级，发展下线以谋取利益，最多可发展至十层下线。在案件发生之前，晁某甲向杨某乙进行了资金转账，该笔资金随后被杨某乙转入了康婷公司，以及快钱等账户中，用于传销活动的资金总额达到了两千多万元。

太阳神公司的销售人员多次被指控涉嫌非法拘禁，并因此遭到法律诉讼。在中国裁决文书网站上，可以查到多起涉及太阳神非法拘禁案件的诉讼记录。

需特别指出的是，在A股市场上市的众多公司里，不少企业已经进入了直销领域。根据商务部直销行业管理官方网站的信息，康美药业在2013年成功获得了直销许可证；而东阿阿胶则是在2015年获得了这一许可。 —— 新京报记者 张泽炎，编辑 岳彩周，校对 卢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