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曙区破获保健品虚假宣传案！幕后功臣竟是台下学员？
今年七月，海曙区的市场监督管理机构在两位“银发志愿者”的协助下，成功揭露并查处了一起涉及金额高达六十万元的虚假保健品宣传案件。图中展示了执法人员所拍摄的会销活动场景。
“可以进来了。”老吴郑重地按下了微信“发送”键。
信号一出现，十几名稽查人员和公安民警迅速展开行动。他们早已在浙江省宁波市奉化区某保健品店外耐心等候，只待这一刻的到来。众人按照预定计划迅速冲入店内，台上的“讲师”慌乱不堪，甚至来不及将刚刚拿出的样品藏匿，便被迅速制服。
今年六月，一份处罚决定书正式公布：该店铺因涉嫌对老年保健品进行虚假宣传，遭到罚款并没收财产，金额接近三十六万元。紧接着，在两个月后，该区域又发生了一起与此案性质相似的案件，涉案罚没金额更是高达八十万元。然而，鲜为人知的是，促成案件侦破的幕后英雄，竟然是几位在台下专心致志聆听了半年以上的“学员”。这些充满热情的老年人，其中年纪最长的已迈入古稀之年，而年纪较轻的也在五十有余，在两年前，他们受奉化区消费者权益保护委员会秘书长王剑国的引导，对保健品会销现场进行了深入体验和调研。自今年开始，他们正式加入了监管部门打击违法行为的行列。今年上半年，宁波市市场监督管理局采纳了这一做法，组建了一支由老年人组成的“银龄志愿者”队伍。截至目前，已有607名老年志愿者通过自愿报名和专业培训，正式加入服务行列，他们几乎涵盖了宁波全市的各个社区，构成了我国目前规模最为庞大、专注于打击保健品欺诈和非法会销活动的老年志愿者团队。
卧底行动并非新事物——在去年，山西一位53岁的工商局副局长潜入保健品诈骗现场三天，成功摧毁了犯罪团伙；而今年，浙江食药监局推出的微电影《较量》，其故事原型正是温州一位90后执法人员卧底保健品公司所撰写的《卧底日记》。
此次行动中，卧底者的身份已不再是监管者。王剑国指出，政府监管始终需要民间力量的协助。老年人若能自觉增强防骗意识，那么，彻底消除保健品虚假宣传这一困扰民生的难题，将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目标。
“就连稽查大队都不知道卧底是什么人”
在最为紧张刺激的卧底行动中，对老刘来说，那是一个刚踏入会堂便遭遇了老邻居的尴尬瞬间，对方正欲开口寒暄，他急忙拉下帽檐，佯装不识。
老刘平日里总爱协助解决邻里间的争执，在社区里享有“老娘舅”的美誉，然而鲜有人知，他其实是在暗中执行任务，隐藏身份。“那堂课听完，我浑身是汗，衣服都湿透了。”老刘这样回忆道。
为了确保志愿者的安全，王剑国先前曾多次婉拒媒体对志愿者的采访请求。他不断向解放日报·上观新闻记者强调，卧底的身份信息必须严格保密，甚至透露：“即便是我们部门的局长以及稽查大队的所有成员，也对卧底的真实身份一无所知。”
宁波市市场监管局保健食品化妆品监管处的负责人潘剑飞同样着重指出保密的重要性，他要求对参与项目的每位志愿者采用代号代替真实姓名，并规定每个区域仅设有一名联络人负责与志愿者进行沟通。此外，志愿者收集到的所有资料都仅作为初步的证据材料，不得作为证人的陈述写入案件档案，以避免个人信息的泄露，防止商家进行报复。来年，市场监管局计划为全体志愿者购买意外伤害保险，同时对于那些提供有用信息的志愿者给予相应的奖励。
老刘深信自己的真实身份无人能识破。他从未向团队以外的人透露过这项所谓的“秘密任务”，即便是对家人也不例外。
他幽默地比喻道，这就像昔日的地下工作者，一旦被人知晓，任务开展便会遭遇困难。他笑着说，做一个默默无闻的英雄也未尝不可。
老刘原本以为事情会很容易处理，然而在成为卧底之前，他接连多次报名参加讲座，却始终未能接到通知他参加的来电。
所谓的“会销”，是指保健品企业举办的集会营销活动。主办方会将老年人群聚集在一起，通过举办讲座、游戏、唱歌跳舞等多种形式的活动，最终目的是围绕推销保健品这一核心主题进行。“在我国，法律对会销这一形式本身并未予以禁止，只要活动过程中不涉及虚假宣传，会销活动便是合法的。然而，问题往往就出现在虚假宣传这一环节上。”潘剑飞指出，首先，有的商家夸大产品功效，将普通食品吹嘘为保健食品，又将保健食品夸大其词为药品，甚至声称能治愈百病；其次，还有商家故意抬高价格，将成本仅为几十元到几百元的商品售价炒至上千元甚至上万元。
他们的警觉性极强，尤其是面对陌生人。在初次报名时，他们会严格审查身份，询问年龄、健康状况以及是否拥有劳保。老刘总结出了几项“目标客户”的典型特征：年龄在70多岁，患有慢性疾病，拥有退休金，且外表不宜显得过于精神。
他并未满足任何一条要求。于是，他采取了一种“易容”手段：将平日里穿的西装换成了破旧的羽绒服，头戴帽子，故意不刮胡子，声音也刻意压低，即使没有生病也假装生病，如此一来才得以混过去。
老吴曾经遭遇过“落选”的尴尬。他经过深思熟虑，想出了一个办法，于是在报名现场结识了一位老客户，通过这位老朋友的关系，他购买了一张价值398元的“体验卡”，借助这位前辈的推荐，成功混入了其中。
在正式行动开展之前，王剑国对每一位义工进行了专项培训，内容涵盖了法律法规的讲解以及信息搜集方法的传授，同时，还针对可能发生的各种突发状况进行了模拟演练。然而，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情况却显得异常复杂且耗时较长。
为了获取那至关重要的证据，众人持续展开长期斗争。老孙注意到，授课内容每次都未固定，销售步骤亦未提前告知。有时产品会在两三天后开售，有时则需等待四五天，更有几次甚至直接取消课程，大家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分发完纪念品后便各自散去。
证据终于显露，但现场往往禁止拍照。四周总有人来回走动，他们身着黑色西装，头顶光亮，身材魁梧。一旦你有所动作，他们便会迅速上前，要么按住你的手机，要么要求你直接关闭手机。老刘只能保持冷静，像个小学生那样，老老实实地将双手放在身后。
王剑国反复重申，首先，务必确保安全，拍照和录像并非硬性要求；其次，务必保持头脑清醒，切记不要在倾听的过程中迷失自我。
奉化剧院，这座能容纳千人的剧院，曾经是非法会销活动的聚集地。为了吸引老年人参与科普活动，当地政府也借鉴商家的做法，免费向他们发放入场券和礼品。下面这张图片展示了科普讲座的现场情景。
“老年人想法很简单，就是要健康”
稍有不慎，确实容易陷入其中。尽管卧底老吴自诩为“极为谨慎的人”，但几年前他同样曾遭遇过骗局。
那是由社区组织的一场关于健康的讲座，一位自称“营养专家”的人向听众们推荐了一种声称能够“完全清除肠道内垃圾”的保健品。
至今老年人听课骗局买蜂胶，老吴依然清晰记得那人的“吹嘘”情形：“他声称，徐匡迪就是靠这个解决了便秘问题。我一听，顿时震惊！上海市长、中国工程院院长，他们也都因此康复了？”
吴先生长期遭受便秘的折磨，活动结束后，他立刻走上台去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第二天，一位年轻人主动送来货物，他亲切地称呼吴先生为“叔叔”。他购买了2瓶500毫升的产品，总共支付了1000元。吴先生关上家门，尝试喝下大约十分之一瓶，结果却腹泻不止。
这分明是泻药！若是继续如此腹泻不止，恐怕会让人病倒。他不敢再喝第二口，也不便向妻子透露实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自己吃坏了肚子，于是在夜深人静时，悄无声息地将剩下的药片丢进了小区的垃圾桶。
老吴坦言，他遭遇的这点小挫折，与搭档老孙家里的情况相比，简直微不足道。
老孙是随同妻子一同“投身敌营”的。他本人对保健品一直持怀疑态度，“老婆却是被所谓的养生理念所迷惑。”老孙面露无奈，提及妻子退休后无所事事，经常与友人相约“聚会”，每次归家都带着各式各样的保健品，诸如降压、补钙、助眠、增强免疫力等。
在会销活动现场，主持人巧妙地调动了气氛，使得现场气氛变得异常热烈，大家纷纷参与做操、放声歌唱、热烈鼓掌，场面宛如《中国好声音》一般。老孙尽管内心觉得这种行为“如同傻瓜”，但表面上却保持着平静。他注意到，原本有些人并不打算购买产品，但在这种热烈氛围的感染下，他们不知不觉中便掏出了钱包。
老孙感慨道，我那妻子常常是心血来潮就购物，他在保健品上的开销已经难以统计，只记得每次消费都轻易突破五位数的门槛。
如今生活条件普遍提升，我们有了退休金和养老保险。毕竟，金钱既不能随身携带，也不能带走生命，买些保健品来调养身体，似乎也无妨吧？老孙坦言，尽管他无法阻止妻子，但在一定程度上，他也能感同身受。只要家庭经济状况允许，他并不打算过于苛责。他自嘲自己是那种“傻人有傻福”的人。
老刘和老孙处境相似，妻子也被会销“洗脑”成功。
老刘的妻子为了争取一台售价过万的“高电位治疗仪”，连饭都顾不上做，店铺也不去经营，连续几天都在排队等候。这一切，仅仅是因为她在会销现场深信了所谓的“真人案例”——一位年逾七旬的老者，中风已有三年，自从坐上了那把通电的椅子后，手脚恢复了活动能力，“三高”症状也消失了。至于这款产品对自家使用的效果如何，老刘无奈地摊开双手，“我说没有，她说有。”，对于这个问题，恐怕谁也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究其根本，老年人的愿望相当单纯，那就是追求健康。对此，处理过众多保健品投诉问题的王剑国如此概括。
不少年轻人时常愤愤不平地前来抱怨。其中一位儿子抱怨父亲购买了声称能治疗血栓的保健品，结果被骗走了数万元，他希望能追回这笔钱。王剑国希望消费者能亲自到场解释情况，但对方却坚决拒绝，只通过电话对儿子大声喊道：“我用的是自己的钱，与你无关！”
后来，老人悄悄地告诉王剑国：虽然明白保健品并非药品，但每当想起自己的病情，心中仍旧渴望能够尝试。
“能进场的都不专业，专业的又进不去”
该企业于现场分发假冒的《防癌专刊》，声称其销售的“巴西蘑菇β-葡聚糖”具备治愈癌症的功能。
如果追溯上当源头，大多和鸡蛋有关。
商家常采用的吸引老年人参加活动的手段之一，便是承诺讲座结束后可获赠小礼品，通常是一袋鸡蛋，有时则是一包大米或一桶食用油。不少老人每日如同打卡般，频繁参与各类讲座以换取鸡蛋、粮油，家中也因此无需再购买这些物品。
鸡蛋对于70%的老年人来说，具有显著的“击倒”效果。海曙区市监局稽查大队队长王海洪回忆道，当时场面异常火爆，每天清晨5点，舞厅和宾馆便被各种会销活动所占据。老年人们早早起床，不再锻炼，他们排着长队领取鸡蛋，聆听讲座，整个过程大约持续一个小时，直至我们上班前才结束。
巡查人员只能随早班行动，他们需提醒现场的长者不要轻信销售人员，然而，他们往往会被驱赶出现场。
王海洪遇见了一位曾任职于当地知名中学的退休教员，他毅然决然地站在销售团队一方发声：“这些年轻的小伙子们都很不错，你们不要对他们太过苛刻。”这位老教师声望颇高，其他长者们听闻此言，也纷纷加入其中，对销售方进行“围攻”：“我们本想好好听课，你们却突然闯进来，究竟意欲何为？”“我们的纪念品都还没拿到手呢！”
讲座持续了一周，从周一到周六，鸡蛋的售卖从未间断，仅在周六的最后一天，推销员推销了一口价值2000元的铁锅。第二天清晨，一位退休教师便前来投诉：“我购买的这口锅竟然漏水！能否帮我想办法追回我的钱款？”然而，此时主办方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波地区此类案例屡见不鲜。这座城市作为全国老龄化进程中的先锋城市之一，早在2005年左右便遭遇了“保健品欺诈老人”的问题。自2014年开始，政府部门每年都进行整治，但效果往往只是“治标不治本”。
为逃避监管，非法的集会销售活动已由公开化转向隐蔽化，例如不再分发印刷材料，转而现场口头宣传，视频和PPT使用后即删除；每次会议均通过电话私下告知老人时间和地点，行踪变得难以捉摸；会址也从一楼转移至三楼以上，且楼层之间均有专人看守。
我们也渴望亲临现场，然而他们层层设防，一见到年轻人便立刻提高警惕。王海洪表示，仅依靠传统的调查手段，根本无法有效获取现场和物证。
市监局提出了相应的对策：设立事前监管机制。他们向所有具备出租场地用于会议的场所负责人发出通知，明确指出，若场地被用于举办会议销售活动，必须事先提交相关信息；若发现存在未经申报的非法会议销售行为，场地提供方也将面临相应的处罚。“虽然有一定的警示效果，但威慑力仍旧不足。”潘剑飞如此坦言。
近两年来，宁波地区的大型集会销售活动已明显减少，取而代之的是街头巷尾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保健品店铺，然而，消费者投诉的数量却并未减少，反而有所上升。
周太已经年过六旬，给王剑国留下了深刻印象——她的丈夫已故，儿子患有脑瘫，他们仅靠最低生活保障来维持生活。有一次，她在路边无意中收到了一张传单，上面宣传可以免费前往嘉兴，承诺半天开会半天旅游，食宿全包，这让周太心动不已。会议地点选在了一个偏僻的农庄，而“恰巧”会议的主题正是关于脑瘫，还介绍了一种声称可以治疗这种疾病的保健品。
周太听后，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几乎立刻就想要购买。然而讲师却提醒道：“不必急于一时，您先回家，把电话号码留下。”一周过后，对方将货物寄来，开价高达四万元。周太为了筹集这笔钱，四处奔波借贷，终于才勉强凑齐。但儿子服用后效果不佳，周太想要退货老年人听课骗局买蜂胶，对方却回复说：“还没达到效果，需要继续服用。”老太太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决定向消费者协会求助，泪水夺眶而出。工作人员立刻与商家取得联系，采取软硬兼施的策略，最终商家同意退还两万元。
实际上，缺乏虚假广告的实证依据，甚至有些连正规发票都无从寻觅，商家完全有可能推卸责任。我们只能尽己所能。王剑国认为，若要协助老年人维护自身权益，单纯的正面宣传是远远不够的，必须采取严厉措施进行打击。然而，由于缺乏确凿证据，这一问题变得尤为棘手，因为“那些能够进入市场的往往缺乏专业性，而真正专业的却又难以进入市场”。
他回想起那些与他并肩作战多年的维权志愿者。他们年龄适中，热衷于公益事业，且在社会活动中表现出色，时常协助消费者权益保护委员会揭露行业的隐蔽规则。每当得知新任务涉及保健品时，老吴等人毫不犹豫地选择加入：“毕竟我们都曾遭受过欺骗！”
“帮大家建立心理防线”
最严重的情况是所谓的“连环计”：顾客首次购买价值500元的蜂胶，商家承诺下次将返还600元。他们每次课后都会抛出一个诱饵，吸引老人再次前来听课并购买商品，如此循环往复，直至最后一次将老人的钱财全部骗光，然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免费体检的方式愈发普遍，例如现场进行“骨密度”检查，结果无一例外地显示为骨质疏松，随后便开始推销钙片；又或是进行尿液检测，“医生”指着屏幕上显眼的红色线条，提醒体内积聚了过多废物，亟需进行排毒……
某些商家巧妙地运用了大众的跟风心理，实施了饥饿式营销策略。老刘特地前往妻子所排队的“高电位治疗仪”店铺一探究竟，发现该店实行一周无休、每日举办七场活动、每场活动仅限容纳一百位顾客、每日限量销售三十台设备，场面异常热烈。现场有分享经验的老人称：“我刚开始是坐着轮椅进店的，现在却能自己走着进来。”
我对此人有所了解，他来自隔壁村庄，他的病情显然是在医院得到治疗的。”老刘直言不讳地表示，“他不过是一个‘托儿’罢了。”
老年志愿者们各自展开的调查揭示了诈骗老年人的手段，这一信息已由当地媒体对外公布，旨在对老年人进行警示。
经过一年多的“实战演练”，奉化市的老年“卧底”行动在今年正式展开，成功揭露并查处了两起涉及保健品虚假宣传的典型案例。“其震慑力犹如地震。”王剑国表示，今年下半年仅接到3起与保健品相关的投诉，较往年同期下降了70%。今年七月，海曙区的市场监督管理机构与两位志愿者紧密协作，顺利收集了虚假广告的实证资料，揭露了一起涉案金额高达六十万元的违法行为。从察觉到线索到证据确凿，整个过程仅耗时两周。
老吴在阅读新闻后，心中不禁感到愧疚：“目睹商家因违规而遭受巨额罚款，我们内心同样感到痛苦，罚款数额如此巨大？”他开始默默计算：这家店铺一年能赚多少钱，扣除罚款后还剩多少，租金又是多少，是否还能支付员工工资……
老人心中颇感不忍。在他们看来，那些会销从业者不过是二十至三十岁的年轻人，称呼他们为“叔叔”“阿姨”时亲热无比，时常带着礼物上门关怀备至，有时还会提供按摩或洗脚服务。老孙发现，这种心态在老年人中颇为常见：“许多人从未想过要投诉，他们总是说‘人家赚钱也不易，态度又好，被骗也就算了’。”
我们并无他求，纯粹希望通过实践行动唤起受害者的意识，协助大家构筑心理屏障，减少甚至不购买假冒伪劣保健品。这样一来，那些违法分子便会觉得无利可图，从而逐渐销声匿迹。老刘表示，这正是他从事卧底工作的初衷。尽管他已步入花甲之年，且这份工作既无薪酬，又存在一定风险，但他坦言，若是有新的任务，他依然愿意投身其中。
老刘在浏览到关于“银龄志愿者”的报道后，便在微信上分享给了妻子，并趁机开导她：“瞧瞧这样的活动，以后可别再冲动购买了！”他立志要帮助妻子彻底转变对健康的看法和日常的生活方式，“打算带她去旅行、锻炼身体，而不是整天沉迷于购买保健品”。让他感到欣慰的是，妻子最近已经不再频繁参加所谓的“会议”。
（文中老吴、老孙、老刘、周太为化名）
宁波地区存在一群年长的“卧底”，他们专注于打击保健品领域的欺诈行为和非法的集会销售活动。